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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棋王》这部电影其本质是武侠片

  • 发布时间:2023-05-10 14:56:27

文 | 盛昊阳


韩非子言「侠以武乱禁」,如果只将以法律者定义为「侠」,则未免将「侠」的主题框死在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中。《史记》谓「其言必信,其行必果,己诺必诚,不爱其躯」,是说游侠的道德品质,故为其树碑立传。


到《汉书》中,班固认为人人皆可为侠,既有布衣流民,亦有贵族豪强,他未完全否定游侠的作用,却指责他们「背公死党」,与「上下相顺」而悖。


荀悦在公孙弘族郭解一案后写道:「世有三游,德之贼也。一曰游侠,二曰游说,三曰游行。立气势,作威福,结私交以立强于世者,谓之游侠……此三游者,乱之所由生也。伤道害德,败法惑世,夫先王之所慎也。」


在班固和荀悦看来,大一统的政府不应该容忍游离于社会秩序之外的自由分子,而侠者的身份在「王道」时代是一股难以被收编的势力。


他们多怀有奇才异志,活跃于权力触须无法企及的边缘和角落,上可结交将相王侯,下可依赖鸡鸣狗盗。他们为自己构建了远在江湖的藏身之所,仍需时刻警惕于掌权者的曲意笼络和刻意追索,以及被主流价值观和知识文化所同化或抹杀的危险。


这正是武侠电影难以回避的主题之一,徐克在1990年代前后监制导演的多部电影都含有类似的批判角度,大多时候的解决方案是消极遁世的,也即张大春在《城邦暴力团》的题献中自言的「隐遁、逃亡、藏匿、流离」。


《棋王》(1991)


《棋王》虽号称由严浩导演徐克监制,徐克的个人味道却要浓重得多,政治化的改编不是这部电影的唯一看点,导演的愿景说来也十分单纯,在片中分别让两条路线的角色表达看似简单到可笑的愿望:「上一代都希望下一代好,我们要努力啊」,「金钱不是万能的,明天会更好」。


归根究底,应该把《棋王》看做一部不伦不类但指向明确的武侠电影,对于徐克而言,他想讨论的仍然是「往哪里走」的课题。


《棋王》的两条路线中,由台湾小说家张系国所著的部分本身就很有武侠故事的悬宕风味,省略原作多线索的叙事,从小神童显灵到失迹再到决赛的剧情竟然显出几分「人定胜天」的真义。


神童最后说「我不需要未卜先知。我自己会下。我喜欢下棋。你愿意陪我下棋吗?」程凌因此想起自己的画。个人选择而非天赋异禀才是真正的自由。电影将亦正亦邪的刘教授更改成纯粹的反派角色,甚至参与绑架神童。


既是对金钱社会物欲横流的书写,同样是对武侠小说中争夺宝藏公式的一种化用,神童在此变成了人人争抢的武功秘籍,不同处只在于在现代社会里神童的能力成为了摇钱树。



《棋王》的大陆部分较难改编,严浩饰演的阿城退后为二线角色,因为插入童年程凌这个原创人物,本来戏份就多的倪斌就成为另一个主要角色。


梁家辉的吃饭戏被盛赞,也是因为原作就写得精彩,但限于篇幅,电影可以省略《热爱生命》和《邦斯舅舅》一类的调侃,却要借他人之口道出「宋朝留下的残局被他破了」,后面倪斌出场,也要特意强调「元朝名家之后」,这还是为了武侠式的风格服务。


倪斌为救王一生向书记奉上传家宝乌木棋的段落颇见侠义心肠,原作中只是调动自己工作顺便为王一生解决参赛问题,既然并不特别看重那副棋,自然也不会有电影里雨中歇斯底里打斗的场面。


最明显的一场戏莫过于王一生以一敌九的车轮大战,硬生生拍出了老僧入定人棋合一的禅味,落下的手势也仿佛在练着什么功法。而老棋王缓缓入场如同世外高人,说出的一番台词小说里大体也有,但多了庄严肃穆的气氛衬托,则又是另一种感受了。



在寻常的武侠故事中,侠客的安身立命之途总与匡扶正义有关,他的一身技艺必将助他成就一番事业,读者可以在此类童话叙事中寻求到现世安好的心理安慰。而《棋王》里的两位「棋王」,空有本领却没有因此受益,有时反而会因才能招致灾祸。


尽管如此,电影仍然体现出了些许传承的力量,在非线性时间的片尾内,王一方与神童王圣方会面携手离去,在此之前,神童救下人寿保险公司招牌落下时险些砸到的孩童,这个结局其实和早一年问世的《笑傲江湖》异曲同工,一样代表着庙堂之外的救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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